「若沒存活成仁取義為國家犧牲就好」 黑貓中隊遭俘虜的葉常隸
2009-10-04 (05:30)
(洛杉磯 )(本報記者陳慧如波士頓電話連線報道)「我,沒有怨恨,只有感恩」。這句話出自一名為國奉獻,最後卻慘遭台灣政府「遺棄的黑貓」。

        名震一時的黑貓中隊,訴說著海峽兩岸冷戰時期,一段令人沉痛感傷的歷史。18歲遠離家鄉香港,獨身跑到台灣加入空軍的葉常隸。儘管30歲那年其座機,遭中國導彈擊落,成為俘虜長達20年之久。如今已經76歲,退休在家,雖無子無女,但有體貼的續絃妻陪伴在身邊,生活倒也安適自在。

        不過葉常隸至今仍懷念在空中飛翔的日子,沒有一刻後悔過當空軍飛行員。他認為自己「生逢其時」,見證中國從最壞、被侵略的時期,到如今富強的光榮時刻。

        1933年葉常隸出生在香港。1941年大約8歲時,由於日軍入侵香港,父母不願意當「亡國奴」,因此半夜隨著父母從香港九龍一路走了6天,經過深圳,最終到達廣州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說,對「當時日本人在中國神氣的模樣」還留有深刻的印象。如今中國歷經經濟改革,在這波全球金融危機之中,成為金融大國之一。葉常隸真誠地表示,身為中國人,都「感到與有榮焉」。「再也沒人敢侵略中國,欺侮歧視中國人」。

        表示從小就對空軍與飛行充滿嚮往的葉常隸,18歲成年後,「抱著報效國家的心情」投身中華民國空軍。由於成績優秀,10幾年的空軍生涯,曾先後被招攬進入知名的低空RF101偵察機對隊伍,與後來的高空幽靈U2黑貓中隊。

        29歲與一名貌美賢淑的台灣姑娘結婚,擁有幾百小時飛行U2經驗、堪稱是「黑貓中隊王牌駕駛」的葉常隸,滿30歲那年的11月1日,「熟手」葉常隸被派往中國偵察核武研發設施,在返航途中經江西上空,被薩姆地空導彈擊中,他只好倉促跳傘逃生。

        當時遭擊落並送醫急救的葉常隸,坦言自己的心情非常紛亂且害怕。身為軍人,擁有成仁取義思想,他甚至認為自己「如果沒有存活」,為國家犧牲就好了。他腿上的59彈片,最後雖被緊急手術取出。但葉常隸透露,至今仍有許多小碎片,還存留在身體內,時時刻刻提醒他,人生中的這麼一段回憶。雖說俘虜葉常隸的中國解放軍,讓他好好安心在病床上休養。但回家心切的葉常隸,在被一名中國解放軍總司令問到,想回家還是待在中國時,他不加思索地表示「我要回家」。

        無奈卻遇到史稱為「10年浩劫」的文化大革命,葉常隸回家之路,也因此變得迢迢遠。一直到1982年文化大革命完全結束後,解放軍實現了當初的承諾,終於可以送他回家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過回家的路,並不如葉常隸想像的順遂。被俘的黑貓中隊隊員,除了葉常棣之外,還有另一名叫張立義,1965年1月在包頭上空遭擊落被俘的隊友。

        兩人滿懷期待地來到了香港,終於「盼到了回家的時刻」。卻被當時的台灣政府,迎頭澆了大一盆冰水。據說是當時的台灣總政戰部主任王升與蔣經國,禁止他們入境返國。怕他們被中國共產黨洗腦,「不方便」回台灣。進退兩難的葉常棣與張立義,最後在前黑貓中隊隊長楊世駒與美國中情局的安排之下,轉到美國定居。

        這也難怪葉常隸會說,至今回想起來,「美國對他最好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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